蔡英文政府在520上任后,两岸关系一定会震荡。届时两岸经贸虽不致断绝,但很可能大为变样,很可能转由民间团体出面协调及推动。这种「白手套经贸」,势将严厉考验蔡政府的执政绩效,经济是民众检视政府施政能力的基础,经济不好一切免谈,新政府将如何应对?
目前各方已普遍预料,准总统蔡英文即将发表的就职演说,是不可能直接承认九二共识,也不会说出两岸同属一中。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包装修饰,蔡英文的就职演说都会对两岸关系产生负面影响,难免由此进入震荡不安阶段;其中,两岸经贸层面所受冲击幅度,最值得关注。
开门见山地说,下一步两岸经贸的关键挑战将是,官方「制度性经贸协商与合作」不保,两岸经贸活动陷入「无根」状态,届时台湾商民只能自求多福。应该知道,两岸在马政府时代签署的ECFA(《经济合作架构协议》)文本及早期收获清单是非常难得的成果,马政府争取到了很多对台优惠项目,虽然后来两岸关系受到太阳花学运冲击,顺利生效的优惠部分不算多,但至少增进了两岸官方的「经济互信」,也带动了两岸业界积极促进两岸经贸的氛围,这对台湾是有利的。
过去几年,尽管两岸经贸实绩受制于内外环境波动而有所起伏,然而,台湾得自大陆的贸易顺差,每年皆远超过5百亿美元,若干年头甚至接近千亿美元。同时,大陆也对台作了诸多政策性采购,其中,采购面板,每年金额皆有几十亿美元。此一惠台局面背后,实有两岸制度性合作的支撑作用。
但若蔡英文520就职演说,真的不愿意承认九二共识,则两岸制度性经贸合作势必遭受顿挫。譬如,ECFA之超重要后续协议,《两岸货品贸易协议》洽签工作会难以为继;还有,大陆来台政策性采购活动,也将中止等。这无疑是台湾经济的利空。
所幸,由于两岸经贸具有「人民性」,即和民众利益息息相关,所以,520之后,陆方应不至于阻断两岸经贸往来;更何况,今年1月台湾大选结果揭晓后,大陆官方的对台政策表述,仍是肯定两岸经贸价值,其具体说法,包括要保护台商合法权益、协助台商转型升级,及促进两岸经济融合发展等。其中,刚通过不久的《十三五规画纲要》,详细列举了未来5年对台经贸发展细目,实最具代表性。
可是,520后的两岸经贸关系,很可能是「台湾官方缺位」了;直白说,就是大陆官方把蔡政府撇在一边,而直接和台湾民间团体合作,来推动两岸经贸发展。陆方可能会选择台方友陆的民间团体建立合作关系,并藉此吸引台方厂商前往大陆投资,或招揽台方人才前往大陆发展。尤其,台湾青年前往大陆就业或创业,将是此种合作机制的重要服务对象。
至于两岸商品贸易,陆方亦可能通过此种合作机制,而重点采购台方友陆团体所推介之台湾产品,而不再像以往一样地作普及性采购。这就是两岸「白手套经贸」的样态,只是蔡政府控制不了白手套。
无论如何,未来两岸经贸即便会持续运行,但却难以保住往昔热度,降温不可免。譬如,两岸贸易金额缩减,我方顺差减少;以及两岸投资更为单向,即台资持续大量西进而陆资不入台等,这将是蔡英文政府执政的一大考验。应知两岸经贸对台湾经济至关重要;台湾对陆出口金额,占台湾整体出口比重达4成上下,且对陆贸易顺差是台湾经济的重要活水源头。因此,未来若两岸经贸降温,则蔡政府的执政绩效,也必然大打折扣。
于今之计,只能希望蔡政府尽量放大心胸,多多包容民间团体的两岸经贸积极性。民间团体若要和陆方签署经贸合作协议,蔡政府切莫打压,最好能借力使力,让民间团体充分发挥相关功能,以维系两岸经贸持续发展动能。否则,两岸经贸一旦不振,拖累台湾整体经济,民众会把帐算在蔡政府头上。
《两岸协议监督条例》及《两岸服务贸易协议》的问题,蔡政府究竟如何处理,还没给出具体明确的答案;蔡政府对待两岸经贸的态度,也一直受到外界质疑。蔡政府这方面究竟打什么算盘,就尽快说清楚讲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