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俄罗斯的“致命问题”
近期,俄军在俄乌局部战场上失利,结合之前的俄军多名高级军官被击毙,俄黑海舰队巡逻舰“毕科夫号”、“莫斯科号”巡洋舰被乌克兰击沉等惨重损失,我们发现,这些损失的背后很大程度上是俄军“数字化作战”能力不足的结果。可以说在现代战争中,“数字化”对战局产生的影响至关重要。
接下来,我们对比一下俄罗斯和乌克兰在数字化战争方面的表现。
第一,俄军尚未能建立起全面有效的侦察、指挥、控制、通信一体化网络系统。在战场敌情感知方面,俄军主要依靠侦察兵。在军情通讯方面,部分俄军还在使用民用型对讲机沟通。
在这种情况下,乌军多次在乌克兰民用无线电技术爱好者协助下监听,甚至还专门在俄军通讯和前线会议时进行干扰。不仅如此,乌军还能用无线电设备配合开源的电脑软件分析接收到的俄军无线电信号,最终迅速破解俄军通讯。
俄军在战场态势感知及通讯、指挥体系方面的无力,也在客观上迫使高级指挥员冒险直接亲临一线靠前指挥,危险性也因此骤增。而且北约还提供了更高端的无线电定位设备,此类设备不但能完成实时解码、干扰和监听,还能对信号来源进行定位,进而指引火力覆盖。
举例来说,俄军第150摩步师"柏林师"的师长米捷耶夫少将就是在其前线指挥部被乌军无人机发现,引导乌方炮火覆盖后牺牲,包括俄军第五集团军代理司令官库图佐夫少将也是遭到乌军精确制导炮弹攻击阵亡。
第二,因数字化能力的缺失,在俄军的统筹布局上造成全方位连锁反应。
从顿巴斯交战后期开始,俄军的作战思路很明显,主要是集中优势兵力,避免城市困战,试图加大动用空天军和精确制导武器打击乌军重要目标和物资补给,力争在乌东地区控制局势,确保军事行动达到基本战略目标。但从俄军近期在战场上的表现来看,这个思路明显受到了限制。
客观来说,俄军对战场态势的监测不足,无人机对地面侦察和打击也不活跃,没有形成绝对的制空权,使得乌克兰的突击和轰炸机摧毁了俄罗斯一个连的战术小组,这在一定程度上和俄罗斯本身军备的数字化能力较弱也有一定关系。以俄空天军的"宝剑",即苏-35战斗机为例,这款战斗机存在明显缺点,就是数字化能力不足,航电设备相对落后,包括装备的机载相控阵雷达、火控系统、电子战系统等,电子设备落后是俄制武器的通病。
本质上,在统筹布局方面,指挥需要“数字化”的高度配合,通过数字化设备和强有力的“人机配合”,最高效实现士兵的协同作战和力量互补,压减战时指挥层级冗余,摒弃部分低效耗时的人力分析决策,提高战场指挥行动的转换节奏,以应对战场上的各种变化。
以上两点是俄军在"数字化作战"方面的失败表现,也是当下俄罗斯面临的致命问题。综合来看,信息未能有效引导兵力与火力的精准打击,同时也没有用侦察将火力和机动结合得更加紧密,最终导致在战争第一阶段的火力突击不到位,没有夺取到更多的战略主动权。这是俄军推进受阻,伤亡惨重的重要原因。
反观,乌克兰在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支持下,将数字化作战运用到了极致。
从公开报道来看,每天都有10架美军和北约电子战飞机、侦察机、预警机在乌克兰边境长时间飞行。据报道,北约的电子侦察机如RC-135V/W长期在乌克兰领空和周边执行任务,搜集俄军情报和动态。而乌军被缴获的笔记本电脑上显示有“驻德国盖伦基尔欣空军基地的E-3A预警机组件”标记,可直接接收北约E-3A预警机情报数据。
可以说,在乌军眼中的俄军是透明的。乌军选择化整为零的策略,对战术单位进行重组,依靠通讯网络形成了更加扁平化的作战单元,在小规模、高频率的精准伏击战、游击战中,针对性打击俄罗斯的后勤补给和有生力量。
不仅如此,乌军还获得了许多美方数字化作战“神器”。
9月20日,美国五角大楼发布的相关报告显示,美方将向乌克兰提供“弹簧刀”600型无人驾驶飞行器。报告披露,美国国防部的这份采购合同签署于9月15日,内容为总额220万美元的“弹簧刀”600型无人驾驶飞行器。报告还显示,此前,美国国防部已经签订了向乌克兰提供“弹簧刀”300型无人驾驶飞行器的合同。
据悉,“弹簧刀”由美国航空环境公司研制,属于巡飞弹,在空中发现目标后发动“自杀式”攻击。“弹簧刀”300型重量仅为2.5公斤,可放在背包内,可在空中巡航15分钟;更大的600型巡航时间达到40分钟,配备的弹头可攻击装甲车辆。
从作战的角度来看,巡飞弹的设计正是高度“数字化”的产物,具有明显的数字化作战的特点:飞得远 ,打得准,抗干扰。由于巡飞弹是导弹和无人机的结合体,所以其具备机动监视和打击的双重功能,可极大程度上缩短任务时间,迅速实现杀伤链与指挥链的构建,甚至还能将获取到的情报及时传送回地面指挥中心。在这个基础上,它可实现侦察与毁伤评估、精确打击、通信、中继、目标指示、空中警戒等单一或多项任务。
形象的来说,战场上的乌军通过北约的侦察机获悉俄军的行动方向,通过算法程序和专家分析得出俄军战略,然后通过通讯系统指挥前线,排兵布阵。在主力和俄军作战时,一部分乌军小队,利用信息,找出俄军补给线和薄弱点,使用海马斯等武器进行针对性攻击,如果发现俄军重要的设备、将领,还可以通过巡飞弹进行“致命一击”。换言之,乌军利用成体系化的数字化作战模式,已经将俄军的作战信息摸透了。面对这样的敌人,俄军必然会在局部战场上失利。
在这些数字化工具的加持下,乌克兰斩获颇丰。
同时还有一个重要情况,就是在这场战争中,私营企业和军方的深度合作。
2021年3月,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成立了一个由私营企业组成的小组,开始广泛参与美国及英国的国安会议、情报部门工作,这种合作在俄乌战争中对于推动局势起到重要作用。比如说,俄乌交战之初,美国政府就和美国十多家民用卫星公司签署了协议,参与公布乌克兰的卫星照片,时刻监视着俄军的一举一动,并实时发布在社交媒体上。
不仅如此,马斯克为乌克兰提供了星链服务,在战场上大放异彩。星链的网络速度达到了5G的一半,超过乌克兰现有地面网络速度,这确保了乌军指挥和政府行政系统的有效运转。另如马萨尔科技这样的私人商业卫星公司,持续发布大量战区卫星影像,为乌军提供了有效的战场情报保障。
因此,俄罗斯是在和一个刷着"数字化作战BUFF"的乌克兰交战,这必然会很被动。近期,面对俄乌部分战场上的失利,从俄罗斯的一系列反应来看,俄军应该正在调整作战思路,并且在数字化作战上下功夫。
第一、针对性地攻击乌克兰通讯设备,阻断信息交流渠道。
近日,俄罗斯代表康斯坦丁•沃龙佐夫在联合国警告称,“间接参与军事冲突的准民用设施是合理打击目标”,这暗示着俄军可能将“星链”卫星作为打击对象。
第二、大力研发科学技术,为数字化作战提供装备助力。
1、针对加强数字化作战能力,制作精良设备。
9月21日,普京宣布部分军事动员后,不但俄军开始征召30万预备役军人,俄军工企业也得到“全速开动生产”的指令。据悉,普京在会见俄罗斯军工企业负责人时提出明确要求:“军工厂需要缩短生产时间,扩大军工生产范围。”
其中,俄国防和科技巨头——俄国家技术集团表示,鉴于普京总统宣布进行部分军事动员,该集团将提高军事设备的生产能力。具体来看,俄国家技术集团承接了当前俄罗斯40%的国防订单,负责生产军用飞机、直升机、装甲设备、火炮系统、高精密武器、电子作战设备、通讯侦察系统和其他设备。
不仅如此,在俄乌战场上,俄军利用从伊朗购买的无人机进行战术性攻击。据美国《华尔街日报》报道,乌克兰第92机械化旅炮兵群指挥官向该报记者证实,俄军在哈尔科夫地区使用了伊朗制造的无人机进行了实战。
2、在数字化作战方面,提高科技研发投入。
9月10日,俄罗斯总统普京表示,俄罗斯必须尽一切努力,保障自身的科技主权。普京强调说,对未来科技所有权的全球性竞争已经展开,这一点显而易见。关键的高科技领域决定了俄罗斯乃至全世界经济的未来。
这说明普京意识到了数字化作战的关键,那就是科技。如果俄罗斯不发展科学技术将会在未来的人类科技文明竞争中被他国彻底甩开。
可以预料到,在美西方科技制裁的背景下,在有限的国家资源和紧迫的时间等条件制约下,俄罗斯可能会凭借相对雄厚的军工禀赋寻求局部科技突破,并形成非对称优势。不仅如此,俄罗斯民用科技也可能会在一定范围内实现突破。俄罗斯在这次战争中受到制裁使其外购无门,现在已经拟成立本土集成电路IP交易平台,虽然短期内很难见效,但从长远发展角度来看,还是很有潜力的。
总体来说,从某种角度来看,科技制裁可能会形成自身科技发展的现实驱动力。为了赢得持久战的胜利和未来战略优势,俄罗斯对科技领域的重视和投入正在升级,普京的这次表态也正是形势所迫。
3、在数字化作战方面,与中国合作。
9月27日,俄罗斯国家航天集团公司表示,俄罗斯和中国签署协议,将在中国设立俄罗斯格洛纳斯系统导航站,在俄罗斯设立中国北斗系统导航站。
具体来说,这项协议计划在长春、乌鲁木齐、上海设立俄罗斯格洛纳斯系统导航站,奥布宁斯克、伊尔库茨克和堪察加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将设立中国北斗导航站。不仅如此,以后中俄可以同时使用俄罗斯的格洛纳斯和中国的北斗系统,提供更准确和可靠的导航。
如此一来,中俄巡航导弹、无人机和精确制导武器等,都可以使用中国北斗、俄罗斯格洛纳斯导航系统作为导航备份,避开美国和北约的干扰。毫无疑问这将有助于俄罗斯数字化作战能力提升,同时也是中国不计前嫌(上合峰会普京的表现实在太差了)准备利用我们数字化的优势策应俄罗斯的表现。
本质上,俄乌冲突揭示了现代战争模式的深刻改变。
其中,战争的混合博弈、体系对抗、精确制胜特性更为显著。虽然乌克兰在军事实力上不如俄罗斯,但由于美西方成体系的“数字化作战模式”对其赋能,使其具有了通过对战场态势和情报信息的掌握,进行非对称的军事行动能力,有效地抵消了俄军传统机械化作战集团的集群优势。据悉,有专家称:在这种数字化的一个合成营的作战的实力甚至可以消灭一个重型合成旅。
无论是俄罗斯的末日飞机、大伊万氢弹,还是美国最新准备制造的B21轰炸机,无论他们单体实力多强,最终都要依赖于数字化,才能实现威力的最大化。
二、或有转机
近期,普京在电视讲话中进行了军事动员,并且透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如果俄罗斯的领土遭到攻击,将会使用一切手段来反击。普京还特意强调 “这不是虚张声势”。
在俄罗斯与美西方失去信任基础的前提下,普京面对部分战场失利,战争边缘政策的不断推进,他做出这样的表态很正常。这里面值得强调的是,除了各大媒体谈到的“核弹论”,还有一个独特的角度。即在未来战争中,俄、美长期博弈的环境下,俄罗斯数字化作战能力将会有一个明显的提升。
据悉,作为俄军最新研发的第五代战机代表之作苏-75“将杀”隐形战斗机即将投入生产,这将会为俄罗斯数字化作战提供重要助力。
众所周知,第五代战斗机是世界现役机种最先进的一代战斗机。
它的性能特点可以从四个方面来综合概括,即:隐形、超音速巡航能力、超机动能力、超级信息优势。其中需要强调的是其第五代航空发动机的使用以及低可侦测性技术的全面运用,并具备高机动性、先进航电系统、高度集成计算机网络,具备优异的战场状况感知能力以及信息融合能力。
具体来看,苏-75战机机高4.22米,机长17.66米,翼展11.7米,飞行速度达到1.8马赫,其作战半径超过1400公里,战斗载荷达到7400公斤,创同级别战机的最高纪录且拥有短距起降能力。此外该机配备了模块化武器舱,可容纳全系列的空对空导弹、炸弹和火箭,几乎能够在任何天气条件下飞行。
我们再说一下俄军五代战机 “将杀”的其他独特之处。
一、超前的机身设计,设计卓越。
苏-75是单发战斗机,其主翼翼型和苏-57几乎一样,都是切尖的菱形翼,后掠角同为48°,为五代机中最大的。大翼展带来了 "高升力效率"垂尾的外倾角度更大以兼顾部分平尾功能,同时它采用全动垂尾,在保证方向稳定性和迅捷更改飞行姿态的同时大幅度缩小了垂尾的面积、重量和雷达反射面积。
苏-75的进气道可以看作是半个传统的机头进气道,包围机头三面,兼容了两侧进气和腹部进气的特点,在大仰角和大侧滑角状态下的进气效率都很高。扩展到机体两侧棱线处的进气口压缩了纵向的高度,在保证大推力发动机进气量的同时缩小了机体的正向迎风面截面积,有利于高速飞行也提高了隐身能力。
二、先进航电及武器系统,有利于数字化作战。
苏-75在机体内布置了2个侧弹舱和1个主弹舱,超越其它5代中型机基本达到重型机的载弹量。侧弹舱可携带一枚近程格斗导弹。舱门外形贴合机身侧面而显得相当复杂,开启后外沿垂直向下形成类似腹鳍的安定面,可以很好地补偿打开舱盖造成的偏航力矩和导弹发射产生的扰动。
并且苏-75安装一部有源相控阵雷达,可以跟踪多个目标的同时,引导导弹攻击。为了防止数据化作战中,敌军对其进行信号干扰。苏-57还在主翼尖的前后缘各有一块区域画有射频辐射标志,显示内部保型安装了大功率的雷达设备或者天线,用于周视警戒或电子对抗。
可以说在俄美博弈交锋强度不断升级的过程中,苏-57给俄军打了一针强心剂,也给美空军带来了不小的压力。独特的设计,卓越的性能,大大提升了俄罗斯空军的战略效能。对于俄罗斯而言,苏-57的横空出世不仅弥补了俄空军力量的一处缺陷,更是补全了俄罗斯在数字化作战的薄弱点。
未来的人类社会,必然是以科学技术作为第一生产力来主导社会的发展,因为现在国家间的战争本质还是生产力发展下的生产结构和生产方式发生的改变,导致资本利益分配结构下的矛盾造成的。
从长远来看,如果要预判未来战争发展的走向,就要在军事政治谋略基础上,对现代生产力发展的本质和科学技术造成的国家间综合实力情况相结合,进行全方位思考。
综上所述,俄罗斯在科技领域已经暴露了致命问题。可以说,如果国家的意识形态和政治体制结构不适应科学技术作为第一生产力持续发展的需要,那么这个国家必然会在发展大趋势下发生社会结构、社会形态的变化。现代科技的发展激发武器装备以及战术战法的更新,科技的差距直接影响一国军事能力建设水平。接下来,俄罗斯也许会加大力度发展高新科技,这次普京的行动就是要将“致命短板”尽快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