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国际大势(包括大国关系),因中国的快速复兴而发生很大变化。这个“变化”,从安全角度看主要指美国战略调整中的“战略收缩”和对其“未来威胁方向的判断”。
前者是缘于美国当今实力衰落的现实,后者则是对未来国际秩序主导权的恐慌。
一、半世一剑终磨成,锋锐初出鬼神惊
中国从三十多年前邓公时代提出的16字方针,重点首先再造国力经济,既是当时实力不济的无奈,也是依靠接轨西方“请进来“的阶段性策略。中国经济实力整体上至今已有了完全改观,而新世纪之交到现在,从短短十二、三年来国力增长看,在人类历史上如此巨大的人口基数释放出的经济能量可以说前无古人。而正因为此,对美国的全球战略带来的冲击、以及对世界未来格局的重大影响既是现实的、同时也将是长期的。
从习近平总书记接棒伊始,整合东亚经济一体化、亚信、亚投行、“一带一路”推进为标志,以前"走出去"的安全与经济保障问题已经累积成为重大安全课题。胡总任上的“与时俱进”不光要从经济国力现实来理解、更要从大国“观念”上更新认识,那么从国家政策、大战略布局上调整、与调准方向才是保障当今“中国梦”实施成功的必要措施,不只是政治口号,而是历届政府一以贯之的对中国国家发展大战略的既定设计。从这个角度看十八大以来的各项政策、三中全会、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解读,以至今年来中国面临的国际安全局势的方方面面,才好理解领会。
时间到了现在,有资格登顶华山论剑的,仅仅只有两个绝顶高手。对美国来说,却是全球多方向利益均不愿舍弃之下眼睁睁看着一位绝世高手的突然诞生;而中国除了半夜练功腹黑如旧,必须要明确了解对手以及特点。对中国而言,或许这是一场不得不面对的世纪大挑战、也是改开以来最严峻的时刻。
1、中国首先要明确对手的方位
是美国政府?还是华尔街资本集团?先找到对手的位置才是破解难题的前提。即要认清美国的政治结构:国家与资本谁在决定国家走向的问题——美国已从早期的民族主义国家蜕变为国际资本集团所控制的“国家”。
2、明确了主要对手及威胁方向,那么就要分析对手的本质、以及会如何行动?
资本的本质,决定了贪婪永无止境,这是马克思资本论到中国现政府都有清醒认识的。近处看,从剪日本羊毛、到打劫俄罗斯地缘环境,现在则是在金融危局下需要天量的“横财”才能挽救金融危机以来失血的财政,这时的中国正好合适。——如不能成功、帝国加速衰落则是必然。
再从美国国家利益观察,本不应该在将要脱力之时继续搏击,那是要命的。之所以军事重返亚太、围堵遏制中国,并不完全代表国家利益取向、而是资本力量决定的。
3、两个关节处,中国又该如何做?
在与美国打交道时,政府的许多措施是“定向制定”的,包括军事加大力度、核与非核的概念界定,与俄罗斯的“军事准盟”都是针对背后那些利益集团的,言外之意是:别想脚踩(美欧)两只船、和尚总要归“庙”的,破局后世界上木有安全之地。
4、“中美国”只是个冷幽默
中国不是想让其“速死”而是“慢慢死去”,甚至可以在夕阳晚风中安乐至死、利益逐渐过渡;美既不想中国坐大、更不愿引起“不可控”的军事冲突,而是希望把中国塑造为其“笼中珍熊、时时抽取苦胆”的角色、即戴上僧帽的老孙(至于“中美国”只是某些人脑洞大开的产物),从而达到“不战屈人兵”、却过高估计自己了。现在美国人都要悔青了肠子:
1、过于相信“颜色、带路、改造”们的满血搏击能力,自己过于自负,毕竟“颜色”伊始、战无不胜。
2、伊战、阿战、反恐,耗费极大,欲直接切入欧亚大陆腹地中心开花,中国却因此躲过一劫。并非对手好心放一马,而是首先认定中国内嵌木马、精英冥煮已成气候便可顺势”改造中国“,如苏联解体一样“不必动刀兵”。再者上层设计忽功了得,那时“君子动口不动手”、质子、进贡、消气,恳请切切言之凿凿,勾践不好做、孙膑不好装。
二、山姆国祚危如卵,欲待不战屈人兵
美国的战略困境已经昭然天下,这是美国资本主导国家利益的必然结果,也是资本主义绝症时时发作的又一次例证。尤其在国力日上、军事提速的中国面前。提出的所谓“巧实力”概念正是以美国资本与国家的双重利益导演为设计蓝本推出的。
再看经济金融的植入目的,上世纪80年代开始,美国就已开始布局,这是美国大战略的考虑,主要是基于意识形态,从开放之初的文化影响、国际规则、精英洗脑、全球化的潜在意图正是为此,原因是苏联之后攻破最后一个GC堡垒。从资本本性看,则是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如能按照美式思路改造,美国霸权的延续在未来基本没有可以挑战的国家。
资本利益所在,不完全是美国国家利益之所在,而是支配美国政策的资本利益的“经济符号”。从多年来的辛苦操作看,较为成功——在国内某些重量级经济学院中,犹如过江之鲫般的“重量级顾问”,一些财政委员会有六七十位大佬,其中大多是美国财团精英,犹记这些人去年在北京给中国开出的金融药方么。大家可以仔细看分明——虽然只是顾问而已,但对华经济金融政策潜在影响与力度岂能忽视。
资本利益之于美国利益,犹如附体鬼魂阴魂不散,更难以摆脱。资本之本质,决定了逐利性,在告别了多年盛宴之后,当前美国国家层面愈加败落之时,神马破事都摆到了台面上。如两党财政争议的闹剧、斯诺登时件、财政数次脱衣解带仅剩裸奔,然后是财政收缩的预期、**门事件等等多了去。而美国利益与资本本质之间的矛盾已经彻底表面化。资本利益的两面性、寄生性在这里完全表现——从二战时期转进到无战火的美国、到如今美国在资本盘剥下的即将破落而再次作势转进欧洲、看香港老李的出仓、套现,谁说“资本不懂政治”?太懂了。
三、对华冷战“新思维”,无碍黄河入海东
对于“冷战思维”的发源,前面已有较多探讨,就从苏东巨变后的“后冷战”时代,或者“现在”国际竞争大势谈。
美国自挑翻了苏联,放眼全球当时已经没有了现实的威胁,但这并不能认为美国就不会遏制“潜在威胁”的国家。从八十年代后期开始,美国对华政策就有了清醒的认识,保罗·肯尼迪对世界政治格局有预言其中之一是说(大意):在最近的将来,没有任何国家可加入由美国、苏联、中国、日本和欧洲经济共同体组成的“五头政治”中去(基辛格则认为,很可能再加上印度,构成“六头政治”),这些国家将是最后的大国。布热津斯基、高盛都有过类似预言,福山甚至定义为“历史终结”。正由于此、美国早在从1989开始,事实上对华战略开始了大调整。
中美对抗数十年原因,从新中国成立后已经很清楚了,现在说“美国搞垮中国”其实只是某些西方学者智库、或政府正在执行、或“愈来愈难以执行”的天大的任务。从三十年来中美博弈看,中国已经从局势的“一边倒”劣势逐渐开始向战略相持的方向持续转化,某些领域甚至有部分“趋前”,而这个“国势”也是历史潮流,米国人逐渐看得较清楚了,于是从早期的全面军事围堵改为和平演变、辅以外部施压。
从现在开始,对美国而言,随着中国为首的新型大国崛起,自己将慢慢变成一个“并非独一无二”的大国,将是一个痛苦的过程,虽然还有较长时间。但美国必须学会正视、适应自己的相对衰落,这对于美国未来国运极为重要。而美国最坏的选择是试图抵制、遏制中国,那将使这个世界可能重新陷于冷战泥潭,可以想象:“新冷战”只会加速美国地位的下滑而不会是相反。对整个西方世界而言,中国的崛起将加深西方世界的普遍失落情绪,西方正进入漫长痛苦的自我调适阶段。随着时间的推移,西方们“躁动的心”会趋于平静的、但也许不是现在。
目前有人仅仅看表面上的“美国的朋友遍天下”,却看不到本质不能仅仅来自“现象”,否则就如朝战时期,17国联军对中国志愿军,难道也能证明美国人正义?
再看“美式民主制度”,或许公知们也承认“不完美”,这倒是客观的看法,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制度”、至少在当前没有。从东、西方曾经理想中的柏拉图理想国、到乌托邦、五柳先生的桃源,都是终极的美好愿望而已。
目前中美两国都在前进中“纠偏”、修正、借鉴”、以便重新定位自己的国家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