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振东:香港底层市民吓得不敢来大陆看看
2016-01-15 10:30:44



两岁那年,我第一次照相,黑白胶片,那是1989年,那个时候物质开始慢慢丰盈,生活成本也低廉。但是全球化经济却在慢慢渗透。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经常南下做生意的舅舅带回两件短袖,短袖的正中间赫然印着“香港,澳门”我就是穿着印有香港两个字的衣服拍的照。这便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香港。

上学时从鲁南出发到东北,后从东北辗转西北,最终离开西北落脚华南深圳。冥冥之中似乎早有安排,我离香港越来越近。直到现在由于工作原因,经常出入香港,对香港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从2014年占中开始到至今,长达一年半的时间内,香港部分人对大陆的抵制是激烈的。我曾亲眼目睹占中时间香港人愤怒的目光,大陆游客仓皇逃窜。只要是大陆游客多的地方,都能看到很多慌张的眼神。最可怕的一次我带两个朋友去香港游玩,下午临近四点,港警纷纷劝我们尽快去口岸过关离港。就在我们上车后,街上突然涌出一百多带着口罩的激进分子围观大陆游客,并且指指点点,甚至有些在破口大骂。这是我所见过的香港,当然,除了他们,我对香港依然保持着好感。

这好感,来源于一个九巴司机。

香港很多公交采取双程收费,上车收费,下车时候分距离后门下者不必再缴费,过了路程后前门下车需要再缴费一次。有这样一位司机,年龄约55-60岁之前,带着眼镜,脸上的皱纹和两鬓的白发让他越发显得老态。我时常想这个年龄在大陆应该在家享清福了吧,而在香港,退休年龄已经延迟到65岁,你可以经常看到上了年纪的人依然在工作。就是这位司机,在每次下车投币的时候,他都会郑重的对你说:多谢你,多谢,谢谢你乘坐本班巴士”。他的声音诚恳中带着万分的感恩,让我内心备受感动。我曾想他应该是一个基督教徒吧,对万物,对上帝都抱有有一份感激之情。

相对于占中分子的激进,他化解了我对香港所有的愤怒。

香港不是一个穷人的“购物天堂”,在当下,天堂似乎都是留给有钱人的。但是在什么地方没有穷人呢?而且关于穷,真的是没有最穷,只有更穷,但是香港的穷人却能感动你,这是我对香港抱有好感的第二件事。

在元朗的某条街上,有一个卖饰品和旧物的摊位,摊主是一位50多岁的阿姨,阿姨童心未泯,梳着羊角麻花小辫,带一定海边风情的草帽,甚至穿马靴套裙子,而且扎着腰带,这幅混搭穿出来不是别出心裁,而是穷。她卖的东西不过十几二十块,按香港的物价水平,仅仅勉强糊口,而且她还是一个后来移居香港的大陆人,口齿不清,更不会说白话。但是她却是一个真正拾金不昧的事情。在小摊旁边是家金店,很多游客都会买完金会到后面的店面吃饭,这位混搭阿姨就曾捡到过一条黄金项链,并交还了那位粗心的施主。

口齿不清,只会卖点旧物的阿姨在香港生活的如此艰难,但是她也葆有一份清静之心。这难道不应该让人感动吗?

在香港这样的小摊贩很多,他们或卖些生活用品,或卖几把蔬菜,或者卖几个芒果,但他们都在靠双手生存,而且你最想不到的是,没有任何一个城管来掀他们的摊子,来收他们的东西。也没有人说这样违法占道,有碍城市风景。反观国内,相形见绌。

两岸自由行实行多年,但是依然有些香港人不曾回过大陆。在一天晚上等公交的间隙和一位公交工作人员聊天她差不多三十五岁左右,我说:经过过大陆吗?她吓到说,我才不去呢,大陆这么乱?我回复说:大陆几乎是全世界最和谐的城市,我笑称连买刀都要实名制了,怎么会不安全呢?她回答说,有朋友在深圳租房住,有一次在家被人入室抢劫,差点把命都丢了。我才不敢去呢。

我没有再强求她回大陆去看看,因为我知道,观念这玩意的改变是需要时间的,尤其不把自己置身于大陆,那么看法的改变机率几乎为0!我不禁感慨,几十年的改革开放,竟然有很多港人认为大陆治安堪忧,这样的情形想必政府没有想到吧?

还有一个问题想说一下,这问题和外地人超高北京市房价一样,很多香港人认为大陆人抄高了他们的房价。有些港人朋友这样告诉我:你看,游客越来越多,很多人争着开药店做生意,竞争多了房租就开始涨价了,而且不但房价涨了,连生活用品也随着上涨,生活用品涨价了,我们在香港生活成本也变高了,所以香港人会恨大陆人所以我们要反水客,所以我们支持缩减一签多行。我说:别,恨这个词太重,大陆人受不起。但是香港房价高是由来已久问题,大陆人只是买东西,房租房价是你们自己涨的。但是他依然固守他那一套逻辑。

他不知道的是自由行的开始给香港十年增加了上万亿的GDP,而从4月13日至今,香港旅游业遭受重创,尤其在未来的2016年,香港经济还会继续下滑,那时候,应该不怪大陆人了吧。

不去香港的大陆人,转而转向日本韩国,投身泰国,澳洲的怀抱。香港“购物天堂”的光环也在慢慢消失着光辉。以及我对香港的感动,包括香港对大陆的误解都真是存在的,我们之间经过19年的磨合仍然还有很大差异,所以我们要做的还有很多,包括我们一直关注的台湾问题,假如某天台湾回来了,是否比香港好,是否因为离开太久而更加隔阂,做好自己的同时,等待未来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