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福尔摩斯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起居室,我很少看到他这般焦虑的神情。“华生,请你将柜子里左边第三格O字开头的文件取下来。”他头也不回说道。
“是这本吗?"我将找到的文件递到他身边,他扫了一眼轻轻说道:“奥德费尔德爵士,对,是这本。”
“他是谁?”
“知道斯诺登手中的170万份文件被破译了吗,中国人干的。”福尔摩斯反问道。
“知道呀,还有俄国人,难道你提早结束云南怒江的旅行,就是为了这事?”
“奥德费尔德爵士1980开始创建的香港情报网可能被毁。”
我听不懂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情报网跟你有什么关系?”
“从某种意义来说我们是同行,都是为了大英帝国利益在工作。”
“好吧,但据我所知,着急的是美国人吧。”
“华生,这消息的出现,与离香港政改投票没差几天,这意味什么?”
“天哪,我们布置在香港的特工要全面撤退?”
“奥德费尔德爵士81年去世前就说过,不能把机密交给美国人保管,我们有自已的利益。”我好像明白了点什么,“福尔摩斯,你是说这170万份文件中,中国人找到了自已想要的,然后找准时间抓人。”
“他们早就破译一部份关于香港间谍网的文件,但放出风声的时间却要等待。”
“但我还是有些不明白,这跟民主投票有什么关系?”
福尔摩斯直勾勾的瞪着我,“需要我告诉你,有多少香港人在军情六处特工指挥下做事吗?奥德费尔德爵士说过,间谍活动有很多外衣,有时是和平,有时是自由,民主只是其中一件。”
“你能告诉我这奥啥啥孙子是谁吗?”
“军情六处处长,1981年在北爱尔兰去世。去世前一年布置了香港及亚太的情报网。”
“你能跟我讲讲五处,六处的事吗,求你了。电影上是真的吗?”
福尔摩斯摇了摇头,“情况紧急,你晚上有空吗,陪我去一趟切尔藤纳姆”
“要带枪吗?”我莫名其妙紧张起来,好像我也成了一名间谍。
“不用,切尔藤纳姆是通信情报处所在地。它比军情五处,六处更加保密。”
“我没听说过。”
“当然,二战期间,是丹尼斯顿先生将它从军情六处处长孟希斯爵士手中独立出来,真到今天,而普通人一无所知。”
“就是这个机构在与美国人合作?”
福尔摩斯冷笑一声,“1979年伊朗王复位政变策划,已经被美国佬搞砸过一次,我们必须重新考虑同美国佬的合作。”
“但华盛顿的情报对我们来说也很重要。”
“不,不,不,华生,跟美国人不同,斯诺登一出事,美国就忙着抓捕中国间谍,因为他们知道早晚中国人会破译那些文件。”
“先下手为强,而我们什么也没做?”
“是的,然后他们会交换间谍,而我们的香港……”
“那美国佬在香港情报网怎么办?听说香港警方查到了爆炸物。”
“那些民主斗士将被踢开,美国能换回核心间谍,而我们呢?”
“说实话,我很讨厌大英特工提早撤退,他们首先要保护好帝国利益。”
“不对,华生,任何国家间谍首先要做的是保护自已,然后才是国家。”
我呆怔了半天,“有道理。”
“乔治.奥威尔在《1984》说过,在枝繁叶茂的栗子树下,你卖给我,我卖给你。”
“明白,你是说中国人和俄国佬除了拿到自已想要的,还可以将多余的情报转卖给德国人,日本人,甚至阿根廷人。”
“170万份,斯诺登根本不知道自已带走了哪些情报,这需要很多人来整理。”
“我记得抢夺斯诺登之战也是发生在香港。”
“香港,有趣的地方,中国特工暂时领先。”
“他还有多少价值?”
“我提醒你一下,离大波波娃最好远点。”福尔摩斯戴上了礼帽。
我瞪大眼睛喊道:“天哪,你别吓我,就算她是俄国间谍,但我只是个普通医生,她能得到什么?我们是真爱。”
“普通医生,但你离我很近。而你在床上一向话很多,你应当将嘴套上,而不是其它部位。”
我气得说不出话,这家伙是如何知道我在床上话很多?
“走吧,去切尔藤纳姆。”福尔摩斯冲我勾了下手指。
我板着脸说道:“不去,又是破摩的。”
“随便你,顺便说下,大波波娃现在正在那里接受审问。”我风一般的跟着他跑下了楼梯。“等我一下,摩的就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