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美国中情局情报研究中心制作了一部内部纪录片,由保罗.温默执导了这部影片。并在同年六月在中情局总部举行了首映礼,邀请了美联社记者及ABC新闻,中情局发言人里利尔表示这是一部反映中情局特工出生入死,为维护国家利益,并作出伟大牺牲的纪录片。
2011年6月2日在俄亥俄州代顿赖特帕特森空军基地进行公映,片名就叫《绝对忠诚》(Extraordinary Fidelity),影片不但教育了CIA特工要如何向先辈学习,也给普通观众了上了一堂爱国主义现场课。
这是中情局特工历史上的一段不堪回首往事,1952年11月两名特工在中国坐了二十年的牢。中美关系破冰后,才被一一放回。
图中的两位老人就是影片原型,约翰·T·唐尼(John T. Downey)和理查德·G·费克图(Richard G. Fecteau)
既然影片能公开播放,就说明这已经成了一件宣传品,真正的解密还是在CIA网站和一些零星资料上。
而作为胜利者,中国当年只是极为淡定的公开过此事,一切细节与经过从不曾公开提及。
特工被俘对CIA来说是难以忍受的耻辱,因为一般来说失手或暴露都是线人或代理人,而真正的中情局在编军官被俘则性质完全不同。在他们失事后,CIA制定了严格制度,绝不允许在编CIA特工飞往中国。
我在某军事为主的论坛看过一些介绍和照片,但没有任何多少细节,包括外网也非常有限。
以下资料已是尽力而为,如果要全部解密,除非中方愿意公开手中的资料。
行动失败,谁该负责?
新中国成立后,潜伏活跃在大陆的特务主要是以国民党间谍为主,对付他们的是中共情报部门。然而还有一股不为人知的力量,就是中情局直接控制的情报人员,他们只负责向中情局海外总部汇报,偶尔搞些破坏或拉拢收买军方人员。
朝鲜战争爆发后,大陆的国民党潜伏人员很难提供有效情报,这样,中情局直接掌控的各小组就必须发挥作用,以替代无能的国民党特务。1952年4月,第一批经过美方训练的特工(四人组),在夜色中空投到福建某地,与潜伏人员接头并策划行动。
不幸的是,这四人从此泥牛入海,CIA没有任何可靠信息来证明这四人是挂了,还是被俘,还是别的意外。朝鲜战场又急需情报来源,这种情况下,CIA不得不再进行一次空投行动,将另一组人马(五人)投入中国境内,这次,他们选择了吉林省为空投地。
这五名中国人由唐尼亲自培训,计划相当成功,五人迅速与远在韩国的唐尼建立了电台联系,小分队在8月份和10月份要求得到各种补给,也都一一空投实现,然而唐尼对重要情报的传递效率仍不十分满意。于是在11月份再次空投第六名成员,作为专职联络官。
不久,这名联络官便发来十万火急电文,小分队已经成功策反吉林省高级官员,并掌握了大量军方绝密文件,急需送出。为了第一时间得到这些文件和情报,并证实高官身份,唐尼必须派飞机将人接出吉林。
如果飞机作低空飞行接人,至少需要四名人员上机,两人驾机,两人操作绞盘,空中接人技术就不细说了,挺复杂的事。最终唐尼找到两名有过这种接人训练的飞行员,施瓦茨和斯诺蒂(两人的公开身份都是民航CAT公司飞行员),然而,谁来操作绳索绞盘?
中国籍特工都没有这方面训练,时间上也来不及培训,并且计划过于机密,有经验美方人员又没有参于资格,于是唐尼决定自已亲自参加这次行动,并将刚刚加入指挥中心的费克图也安排到这次任务执行中。
这个决定实际上已经违反了中情局戒令,小特务可以被抓或牺牲,他们两人却决不可以。11月20日,唐尼回电联络员,接人时间定于29日。
唐尼的乐观和盲目埋下了他和费克图二十年监禁的苦果,实际上,这一切全是中国情报部门设好的局。所谓高层策反,所谓绝密文件,都是鱼饵,联络员和前面的五人小组早已招供,要戴罪立功。
至于谁被派来执行任务,无所谓,但只要有美方飞行员或其它什么人,飞机一旦被击落是死是活都有价值,但谁也没想到两名正牌CIA特工亲自上门。
11月29日夜,满月,能见度极佳,一架墨绿色的C47飞机从韩国起飞,三小时后抵达吉林上空,唐尼和费克图有说有笑,一路轻松。白雪茫茫的预定地点已有火光信号,与事先设定的完全吻合。两人第一趟飞过时,推出了给地面小分队的食物和补给设备,等他们架好接人台子和系好安全带。40分钟后,飞机再度飞回原地,作超低空失速飞行。
就在放绳接人的一刹那,地面上完美伪装的数门高射炮一起开火,飞机发动机被打坏,驾驶室被击穿,两名飞行员当场死亡,飞机滑行一段距离后,一头栽在树木之中,机身断裂为两截,唐尼和费克图一边庆幸自已命大不死,一边极度震惊。直到中国军人包围他们时,才知道一切悔之晚矣。
他俩失联后,中情局陷入了长达几年的争吵,谁该负责这起失败的行动?外勤有外勤的道理,上司有上司的理由。中情局最大的苦恼是如何应对中国方面的动作。因为他们连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俩人死了是最好的,一切都可以用谎言来解答,如果他们不死,并且招供,再多的应对,到时还是会被打脸。而这时中共保持长达一年多可怕的沉默。
心理战
两人按原定计划,最迟会在11月30日飞回韩国,失踪后,中情局意识到情况不妙,再苦等几天,由CAT公司出面主动宣布:12月3日一架从韩国飞往日本的商业航班,在日本海失联,机上有陆军部文职军官两名。同时,美国军方与韩日军方进行了可能出事海域的联合搜索,一无所获。
到了1953年12月4日,中情局局长杜勒斯推定机上四人全部死亡,否则,哪怕有一个活着,中国都会拿出来大作文章,使美国难堪。于是,他签字向两人家属发出死亡通知。
实际上,两名特工马上被秘密押往沈阳,并分开审讯。没有任何酷刑,还有定期的体检,大家吃啥他们也吃啥,还有稻草床可以睡,经过一番斗智斗勇后,他们被送后北京继续审讯。他们受到最大的罪就是脚镣,还有就是不能天天洗澡。
撒谎容易,最大的痛苦就是记住谎言,审的人和被审的人,一年到头就是斗智斗勇。唐尼是老特工,他心理要比费克图强很多,但最终两人还是认识到自已对中国人民的罪行,并招供。
1954年11月23日,唐尼被判无期,费克图20年,两人一直以为必死无疑,这算是捡回一条命,决心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北京宣布这一消息后,中情局炸窝了,一年前,局长亲自宣布两人死亡。现在中共来这么一手,这脸疼得捂都捂不住。一片慌乱成立了由局长助理Bissell 牵头的特别委员会,美国必须判断清楚中方的意图,并且与五角大楼进行了协调。
决不改口,并要求这两人的家属也必须配合,还有原来参于死后抚恤的保险公司人员,银行职员,律师及遗产执行人,一律下了封口令,两人的真实身份一直对美国大众隐瞒了二十多年。
一切交易都在秘密中进行,美方原来想以战俘的名义,让两人进入到1955年战俘交换的名单当中,这种可笑的理由,被中方毫不犹疑的拒绝,但中方提出允许让他们的家属邮寄包裹,以最大的人道主义来对待这两名特工。中情局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接下来,工资怎么办?级别工龄怎么算?
为了安抚其它特工,两人工资重新累积计算,级别由GS7(年薪4000美元左右)提升为GS11级特工(年薪两万两千美元)。中情局用假名字进行发放,并将钱转移到一个由中情局控制的一个民间基金会进行专项管理,他们的家属生活费用也由中情局继续负责,中情局不会漏出半点马脚参于了资金拔付,这些也是由另一家基金会操办。
当家属提出探监时,中情局表示无能为力,而白宫决不允许外界得知这两人与中情局有关,只是不断造谣说中国扣押了文职军官。暗地里通过其它管道探问了中国的态度。
中国表示欢迎家属探监,但你别搞什么花样。中美间的旅费非常高,更别说多次往返,不是普通人能承受,这样,中情局又安排它控制的基金会出钱让家属前往中国。
说句题外话,中情局到今天为止,手中到底控制多少家民间基金会,无人知道,文化的,人权的,慈善的,全是它的白手套。
他们心里是否真的明白自已的罪行,当年,他们是真心悔过的。现在,两人也不愿多说话,毕竟,人已经回到美国多年,而且照顾安排也很不错,中情局也将他们形容成宁死不屈的英雄。把坏事变成好事,大家心照不宣。
1971年,尼克松访华后,中美关系解冻,12月9日,费克图刑满获释,他把他的物品请管教送给唐尼。中方把他送到广州,给他做了新衣服,还有零花钱,最后带他步行穿过罗湖桥,进入香港,由英国军方带他交给美国。
唐尼是无期,他家人看到费克图回来,唐尼母亲急出大病,73年中风瘫痪,中国出于人道考虑,将唐尼提早放出,也是由香港回美。
在无数媒体的包围中,两人始终表示对中国毫无怨恨之言。后来唐尼被安排了工作,当了康州的一名法官,费克图去了波士顿大学当了一名体育部主任。
1998中情局为他们颁奖。真正公开一些信息,则是在2010年以后,而且也是经过各种涂改的信息。总之,中情局是有情有义的,特工们是忠贞爱国的。
历史照进未来,中美两国的较量远远没有结束。
衷心希望我们的国家越来越强,大家小钱钱越来越多。
但也不要忘记特殊战线的上的英雄们,更不要忘记国家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