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马斯克在社交媒体一通鼓噪之后,关于美国是否会退出北约引起了广泛讨论,其实,早在拜登时期,就对特朗普可能出现的退出北约举动进行了预防,还形成了法案。
2023年7月,美国参议院以65票赞成、28 票反对的压倒性优势通过了《2024 财年国防授权法案》修正案,其中第1250A 条款明确规定总统退出北约需获得参议院三分之二多数支持或国会法案授权。该条款的聪明点在于利用美国宪法第二条关于条约废止权的模糊地带,将北约定义为美国重大国家安全承诺,将其存废纳入国会监督体系。
值得一提的是,该法案的发起者有两人,一人是民主党参议员蒂姆·凯恩,另一名则是当时的共和党参议员,如今的美国国务卿马尔科·鲁比奥。自特朗普这次上台以来,鲁比奥的政治立场值得玩味,虽与特朗普存在政策分歧,其外交理念却与北约战略价值高度契合,鲁比奥长期主张通过北约遏制俄罗斯并抗衡中国,所以其支持修正案更多出于维护美国全球领导地位的考量。在当时的立法辩论中,他还强调北约是“威慑中俄的战略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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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如果想要退出北约,在当前国会两党对峙格局下几乎很难实现,任何退约提案都需获得参众两院绝对多数支持,即使共和党掌控两院,共和党党内亲北约势力仍占相当比例。除了制度性约束,在军事层面美国在欧洲部署的25万军队、300 枚战术核武器及7大军事基地构成复杂利益网络,五角大楼评估显示完全撤军需5-7年周期,期间还将面临资产处置、盟友关系破裂等多重挑战。
经济因素方面,北约框架下的军火采购占美国军工出口的43%,洛马、雷神等企业已形成强大游说集团。2024年美国对北约成员国武器销售额创历史新高,尽管马斯克的星盾计划可能承接部分欧洲订单,但难以填补传统军工复合体的利益缺口。这种经济依赖性使得任何退约决策都需权衡数千亿美元的经济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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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马斯克的社交媒体表态本质上是“压力测试”,旨在通过制造舆论冲击波迫使欧洲加速兑现防务开支承诺。但当前还有许多北约成员国没有达到GDP2% 的军费目标,德国等主要经济体仍拖欠约270亿美元费用。这种策略延续了特朗普的成本分摊逻辑,利用美国承担 70%军费的事实制造道德压力。欧洲的反应也印证了这一策略的有效性,法国总统马克龙在 3月2日宣布将国防预算提升至GDP3.5%,启动军事改革计划。但欧洲防务自主仍面临结构性障碍,2024年欧盟成员国国防开支总和仅约为美国的40%,且在战略投送、情报共享等领域高度依赖美国。
美国对北约的年度投入居高不下,战略价值远超经济成本,拜登团队构建的法律防线、军工复合体的利益网络、欧洲的紧急改革承诺,共同构成了制约特朗普退出北约,建立孤立主义的三角锚定。
当大西洋两岸的决策者们为北约存续争论不休时,跨大西洋安全架构正经历冷战结束以来最严峻的考验。平衡“美国优先”诉求与国际责任,依然是美国必须直面的战略命题。至于美国退出北约对我们有何影响,综上看来美国退出的可能性较低,就不赘述了。